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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科學的人跟唸文學的人的差距,往往在於文字敘述的直接與否,文學的人往往在乎過程的美感,或是深層的含意,而比較遠離現實,科學的人往往在乎的是結果與既有現象,除非不合乎邏輯及理論的過程;往往最後科學的人覺得文學的人在賣弄文字,文學的人覺得科學的人在自命清高把無趣當有趣,以下就以一本日本的文學巨著來描述好了….

三島由紀夫,一個著名的日本作家,他的遺作豐饒之海四部曲,老何看完之後深深感受到上段所提到的感覺,它確實是本文學巨著,無論過程,文字的描述,情節的組構在在都值得稱為是部文學巨著,如果三島不在這部書付梓後當天自殺,或許這部書會得到諾貝爾文學獎也不一定(因為諾貝爾獎從不頒給死人)!!

這部小說的內容以主人翁本多繁邦的夢與松枝清顯的輪迴轉生作為基調創作的。從另一位主角松枝清顯在各卷中輪迴轉生開始,在各卷講述一段人生,形成背景與故事完全獨立的四部小說。第一部《春雪》是古典式的戀愛小說,描寫大正元年(1912年)的貴族社會,第二部《奔馬》是英雄式的行動小說,描寫昭和六至七年(1931-2年)的國家主義運動,第三部《曉寺》是有異國情調色彩的心理小說,第四部《天人五衰》則是取材於在時間流逝的某一點上,事象的跟蹤追跡小說

春雪

《春雪》是一部愛情小說,男主角松枝清顯與大自己二歲的青梅竹馬綾倉聰子日久生情,但清顯卻扭扭捏捏的不願承認自己的愛意,在聰子被天皇賜婚給洞院宮治典王後,才在女傭蓼科的協助下開始與聰子幽會,並使聰子懷孕。事件曝光被解除婚約後,聰子在松枝侯爵的協助下墮胎,聰子最後前往奈良月修寺出家為尼。清顯也因此抑鬱而病倒,在本多的協助下想與墮胎的聰子見面,但遭到拒絕,於是在淡淡春雪飛舞時年僅二十歲的清顯留下「在瀑布下再會」因肺炎而死去。清顯左側腹上有三顆黑痣成為本多日後認定轉生者的依據。

奔馬

當上大阪控訴院法官的本多繁邦,於1932年在三輪山的三光瀑布遇到了同學之子飯沼勳,本多認為勳是清顯轉生的,這時的勳已是一名激進的右翼青年,勳謀刺殺財經界領袖,本多曾寫了一封長信給勳,告訴他夢境不可視為現實,這次的懇談並沒有改變勳的決定。飯沼勳於事前遭發覺被捕,在本多的運作下被釋放,釋放後獨自去刺殺財界的黑幕藏原,最後自己也切腹自殺。

曉寺

多年以後,自法官退職轉任律師因而致富的本多前往泰國遇到了月光公主金讓,並由她當時的一些異常舉動認為她是勳的轉世。長大成人的金讓到日本求學,本多挽留月光公主在自己別墅小住,並偷窺月光公主的裸體,確認轉世一事。而金讓本人是一個同性戀者,和本多的好友慶子有肉體的關係,本多從窺孔裡看到兩人在翻雲覆雨。公主金讓回國後於二十歲那年被毒蛇咬死。

天人五衰

天人五衰中的本多繁邦已經七十八歲,未婚的他收養疑似輪迴後的少年安永透為養子,安永透深受輪迴的疑慮所困擾,二十一歲的阿透因而在生日這天自殺失敗而失明,最後本多因為偷窺的醜聞遭雜誌報導,回到六十一年未去的月修寺,與聰子再會。這時聰子卻令人意外的否認清顯的存在,表示這一切只是本多的夢。最後整部小說起了一個結語做為全劇的終點:「這是個毫不出奇、閒靜明朗的庭園。像數念珠般的蟬鳴佔領了整個庭院。除此之外沒有其他聲音,寂寞到了極點。這庭院什麼都沒有。本多覺得,自己來到了既無記憶也沒有任何東西存在的地方。」

三島自殺前,美國的日本學家唐納德·基恩(Donald Keene)曾來信詢問,長篇小說四部曲「豐饒之海」的標題究竟甚麼意思?三島坦誠回答,標題不過模擬月球地名稱之一「豐饒海」。三島還強調,其實那裡根本沒有水的成分,僅僅是個「乾乾枯枯的謊言之海」罷了。這真是沒錯,這部作品講難聽點就是脫褲子放屁的謊言集,因為繞了一大圈原來是本多的一場夢,但從文學、哲學的角度來說,這部小說卻又把輪迴轉生、夢境、愛情、倫常、文學、禪學、科學等許多融合在一起,當文學不只是文學,夢境不只是夢境,輪迴轉生到最後或許也只是一場夢境…;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世間事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人生如夢終究是場空!這才是整部小說的主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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